堯民歌。

宝好,我坏。

六.桑园会(3)

      宋宸光当真去了培训中心一趟,当然没他想的那样凄清可怜阴森恐怖,不过是和其他部门一样的,上了年头的办公楼,楼梯是前些年最流行的花石,灰蒙蒙的色调,间杂着些许白色花纹。培训中心现如今倒没有针对“不适应舞台工作的演员”的培训,不过是有几间教室占用着,那是给票友和爱好者上课用的。

     好巧不巧,他见一个女生下课走了出门,面容太过于相似,他明知道杨玉昙早都去了国外,仍有些不死心的向授课的张雪晴打听了那位学生的名字,张雪晴表示只知道这位女士姓杨,是有基础的程派票友,旁的也不了解了。张雪晴一脸暧昧地认定宋宸光是一见钟情,拍拍他肩膀让他加油,分明没注意到宋宸光怔怔的表情。

     当真是她。

     纵然宋宸光没什么再续前缘的打算,可毕竟当年他们是因为误会分开,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与杨玉昙解释清楚,也该是好的,故而他与张雪晴打听了时间,做足了准备,守株待玉兔。

      杨玉昙最喜欢喝多肉葡萄,这是他清楚的,先前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期末,她偶尔也要来一两杯,宋宸光在美食荒漠一般的平都里,找不到杨玉昙喜欢吃的面包,只单单提了多肉葡萄,等在培训中心的门口。

      他当然也偷看了教室,杨玉昙学戏时倒仍是双星练功鞋并灯笼裤的打扮,他恍恍惚惚,好像他还是七年前拿着奶茶蹲在台阶上等女朋友下课的戏校学生,可他当然不是,杨玉昙下课后换了衣服,已然没有半分戏校学生的样子,因着天冷,她半敞半裹了件貂皮大衣,拎着一只托特包出了门,包上定制的英文名字宋宸光没记住,反正不是杨玉昙的拼音。

     他站在门口,杨玉昙原只当有人挡道,侧身道了句“借过”,宋宸光自然没让,反倒是叫了一声女孩的名字,“杨玉昙!”

    少女精心打扮过的眉眼先是一瞬的诧异,而后又厌恶起来,似乎连带种的睫毛都不耐烦了起来,她当然认得清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青年是谁。

    “借过一下。”

    “你..一会儿有时间吗,可以请你吃个饭吗?”他不确定地递了奶茶过去,心虚地欲盖弥彰一句,“老同学见面…”

     杨玉昙戴着口罩,他看不清杨玉昙的表情,只见女孩伸手接过那杯奶茶,半分没有触碰到他的手背,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杨玉昙变了脸色。

     “真搞笑啊宋宸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普信。”

      那杯他以为女孩会喜欢喝的多肉葡萄被摔在地上,杨玉昙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怕青年京剧演员的饮料弄脏了她银兰色的貂绒外衣。

      “我还有十节课在这里,希望你在我上完课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影响我心情。”

     她最后落下这句话,分毫没有停留地离开了,只留宋宸光愣在原地。

      他一言不发,拎了拖把将混乱成一团的奶盖和果茶拖了干净。

 

      他并无恶意,只不过想解释清楚,这也有错了吗?

      他走《别母乱箭》,竟是第一次掉了枪,宋宸光试着重新握了握拳,擦去手心上的汗水,才再度练了起来。

     业务考核就在眼前,他时间很紧,唯一人性化的点就是会提前三天通知考核剧目,算是还有些许准备时间,宋宸光对他被抽来演《别母乱箭》一点也不意外,是汤佑如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业务考核考核的不只是青年演员,还有青年场面和化妆师,宋宸光他们先给化妆和盔头师傅当了模特,整出扮戏,而后才备戏演出,汤佑如与他派了平日里傍汤佑如的班底做助演,又是整套场面,自然给他添了一份紧张。

    《别母》有惊无险唱完,省去旁人的唱词,直接进《乱箭》一折,这原本就是一出昆腔戏,自然是该唱曲牌。他这出戏常是演不好,按照汤佑如的话来说,是该以声传情的,而他常常拿捏着演。

    “…这的是终天抱恨万劫难忘。”牌子的最后一句唱完,宋宸光倒了僵身,盔头也应声摔落,不单是盔头,水纱和网子也一道飞了出去。

他掭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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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见人家小姑娘确实话说的够普信的x

据说尚小云先生以前的科班,学员们掭头,掉盔头怪盔头师傅,要是网子也掭那就是勒头时耍花招,下来就打。

四儿啊,荣春社要给你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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