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民歌。

宝好,我坏。

文昭关(50)

陈松平原当秦维昭是憋着劲儿使坏,可当真对上一双失去了精气神的眼睛,他方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连嘴边那句“反思好了吗?”都没有说出来,难得拿出耐心蹲下了身子问话,“怎么回事。”

 

秦维昭却是在他蹲下的那一刻,再度往后缩了,尽管退无可退,却依旧紧贴了墙面蜷着身子,连目光也只是片刻交汇便飞速藏起来,而后陈松平听到了毫无生气的一句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顶撞您,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之后,放我走,行吗。”

 

秦维昭确实被吓得不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因为父母都要工作,假期不得不把他一个人锁在家里的日子,在母亲出差父亲加班的那么一天,恰赶上一场暴雨,他坐在窗台边,看着雷电交织,从下午五点呆坐到九点爸爸回来,等到家长回家时,秦昭昭小朋友就是这样眼神空洞的盯着窗外,他们毕竟是工薪家庭,最后迫不得已给孩子报了一个黄梅戏启蒙班,为得是暑假全天都能呆在那里,至于如何学出名堂,如何被选去京剧班,那都是后话。

 

自打那以后,秦维昭就分外害怕一个人被迫呆在封闭环境里,哪怕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善。很明显,陈松平不知道这件事情,很明显,秦维昭也没打算让他知道,他只是在恐惧之余下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在呆在这里了。

 

秦维昭用敬语已然足够奇怪,更不必说神色异样,陈松平便依旧蹲着与他交流,“不舒服吗?为什么不跟我说?”自然是因为不够信任,秦维昭依旧沉默着,只引得一声叹息。老实说,陈松平之前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根本不相信所谓心理疾病的存在,可当他自己罹经厄运,却是更能理解这些事情了。

 

最终陈松平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

 

这三个字,秦维昭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从陈松平那里听到,失神的瞳孔微微瞪大。

 

“吃饭去吧,吃完我送你回去。”是陈松平不再勉强,先起了身,他起身时还是稍微控制了速度,保险起见,又扶上一旁的柜子,陈松平原本就要强了一辈子,又怎能容忍在秦维昭面前再度出意外,秦维昭却还是躲闪着眼神,似乎被吸走了所有灵气,只不过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下了楼,说好要吃饭,却还是先等他坐下。

 

陈松平临时让保姆加个蛋羹,好像这种常出现在儿童套餐里的配餐能安慰到被他无意间伤害的小孩,却在饭吃到一半时才收到一碗蜂窝状的蒸蛋,保姆略带歉意说她许久不做,没有掌握水量,这自然入不了陈松平的眼。便是劳动了陈副院长,亲自打蛋、加水撇浮沫上蒸屉一气呵成,在秦维昭正准备喝掉最后一口乌鸡汤然后擦嘴时,嫩滑清爽的蛋羹放在了他旁边,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舀了一小口送进嘴里。

 

陈松平亲自把秦维昭送回了学校,他原说要带秦维昭一起去趟楚省,却被秦维昭以学校有课拒绝了,只愿意在学校安心上课。

 

陈松平到楚州是在调令函发出的四天后,恰好赶上空闲,一个人去了楚州,他上次来楚州,还是前些年跑码头的事情,他站在楚省京剧院剧场破败的巷子口,给徒弟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时,程皓贤尚在给省京的青年演员讲戏,被陈松平一句“我在你们单位门口”吓得不轻,便是只好先请师父找个地方待会儿,自个儿先上完课。

 

他见到陈松平时陈松平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的咖啡店里,程皓贤知道师父不能喝咖啡,原本因为师父在咖啡店有些担忧,见到他手里是不含咖啡因的饮料方松了口气,随后请陈松平一道回家。

 

他这房子装修了三年有余,三室两厅的格局,平日一个人住也算是敞亮,陈松平进屋后却是先检查了一遍垃圾桶,所幸没发现烟头,而后才坐在沙发上与徒弟叙话。

 

“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在讲戏,没跟惠院长说你要走?”

 

“我在等您这边发函过来,”程皓贤递了茶水,不得不道出这句让气氛突然冷了几分的话,“也没有什么要交接的,我收拾收拾这两天也能动身了。”

 

陈松平没有立场指责徒弟为什么非要等到调令由官方递呈之后才准备调动的事情,他清楚程皓贤不安的根源,便是稍许有些无力,只是他面上不表,岔开了话题,“这几天还有别的事没有,尽早收拾的好。”

 

程皓贤原想说没有其他事了,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心思,他双膝触地,问出了他无疑偷听之后纠结了数年的问题。

 

“您当年收我,是迫不得已吗?”

——————————————————————————————

传下去,老陈喝新出的蓝莓星冰乐还不嫌甜。炸宝没挨上,小贤要挨打了


插播一条重要消息:因为懂得都懂的原因,8月lof停更,后续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回归,停更期间文章会在小企鹅的裙子里更,裙子的码数见答谢。(原来置顶的那一条里也有,但是我怂,已经取消了置顶)。

最后不要脸求些礼物,前几天提现提多了现在不够提现最低额度不太适合我跑路。

评论(35)

热度(19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