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民歌。

宝好,我坏。

长坂坡(42)

晏湘拎着路边小店买的牛奶和水果敲开袭泽川家的门,是向藏锋开的,向藏锋身上穿着一件与大武生风格极为不相符“太太乐”围裙,一只竖着大拇指的黄鸡与他亲切地打了招呼。向藏锋没跟他说“来都来了”之类的闲话,示意他把手中提着东西搁进餐厅,自个儿又钻进了厨房里。

 

晏湘回到客厅时与袭泽川打了招呼,袭泽川第一句是“来了啊。”他点点头。第二句话便…“今天练功了吗?”

 

…啊?

 

晏湘回头再想上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大年三十本来好好在兄弟家吃火锅的他,怎么会变成在袭泽川家里练功。他被迫换上练功服,利利索索从最简单的正腿旁腿片腿开始,就当是在团里的一堂基功课,他故意把门偷偷打开一个缝儿,为了让袭泽川听见他练功的声音,比如什么飞天十三响干净利落没有杂音,比如旋子扫堂落地无声,比如…比如向藏锋在厨房里叮叮哐哐地剁肉。

 

?怎么他偷偷开门,向藏锋也偷偷开门。

 

晏湘瘪了嘴,抓着把子把前面的空气当作向藏锋,斜斜地劈下去。

 

厨房内是向藏锋剁饺子馅儿的声音,里屋是晏湘练功时低声念着的锣鼓,袭泽川在这些噪音中,伴着老唱片里的洞箫之音,正在沙发上倚着打盹儿,倒也有些所谓岁月静好的年味儿在。

 

他醒来的时候,向藏锋已然在餐桌上摆齐了四样小菜,而后一脸邀功地展示竹篦上的饺子们,“您现在吃不?”

 

他和向藏锋今儿中午都只随意垫了一点儿,因为有人叫嚷着下午要包饺子,不许他吃饱了觉得那饺子不好吃。

 

晏湘被叫出来的时候,本以为终于能吃上午饭或是晚饭,却不料竟被向藏锋叫着戳在了餐桌边。

 

他没听说过袭泽川吃饭旁边还要个站龙套的啊。

 

可他也只能如此,凭借着丰富的龙套经验,眼观鼻鼻观心地放空自己,然后看着向藏锋和袭泽川进行一些封建残余的演出,尊重,祝福,不太理解。

 

他见向藏锋端上来的饺子只有四个,心中更是犯了嘀咕,发着呆见袭泽川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向藏锋又赶着去下第二锅饺子…干嘛这么折腾呀?

 

“晏湘?”

 

发呆中他突然被点了名,龙套做习惯的晏湘下意识地“有!”了一声,又尴尬地去摸了摸鼻子,“啊,老师?”

 

“好奇?”袭泽川没挑明话,但是晏湘却点点头,他太好奇了。

 

“我祖父怹这样吃。”袭泽川祖上是旗人,他那位开宗立派的祖父是票友下海,平日衣食都有讲究,袭泽川到现在节目上还会与人说起爷爷的习惯,他如今不讲究这些,但作为袭泽川曾经忠实的崇拜者,向藏锋听信了这种习惯,而后每次吃饺子时,都照着袭泽川说的那样,备几样小菜,饺子现吃现下,永远让师父吃热的。

 

袭泽川也多少有些受用,直到他吃过饭了,才故作嫌弃一声。

 

“就你还在意这些,比我还穷讲究,你俩快些吃饭吧。”

 

站了半个多小时龙套的晏湘听向藏锋吹嘘了两分钟他的“纯手工水饺”,咬下去的第一口就苦了脸…向藏锋是不是忘放盐了。

 

他当然不敢明摆着嫌弃向藏锋的口味,但是默默地拿起醋和辣椒,甚至还打了芝麻酱和酱油的主意…晏湘表示,早知如此,他就该昨晚就去同事家玩个一醉方休。

 

袭泽川似乎当真没有过年和平日有区别的意识,除了叮嘱晏湘晚上记得给父母打个电话外,当日剩下的时间,竟继续用在了他的《恶虎村》上。

 

袭泽川换了薄底儿和舒适衣物进练功房后,第一件不满的是大带还在杂物堆里塞着。

 

“你大带都没拿出来,刚练功练了些什么,就光翻跟头走旋子呢?”

 

原本把“撇子武生”四个字抛到脑后的晏湘,因着这一句话,又胡思乱想起来。

 

而很明显,袭泽川并意识不到他那些奇怪的小心思,靠在墙边,顺手捡了根把子。

 

“大带扎好,做准备,我打大锣你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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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孩子来都来了,不涨个功不合适吧(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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